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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竹就只能坐在泉池边,温声哄道,「你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参加审讯?」
「审讯」二字一出,姬明雪顿时像过了一遍冷水,大脑刹那恢复冷静。
他深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隔着防护服对沈青竹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好。」
沈青竹就知道,姬明雪要打抑制剂。
其实早在姬明雪说要亲自参加审讯时,沈青竹就已经猜到,他要打抑制剂。
但沈青竹之前给姬明雪准备抑制剂,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也告诉过姬明雪,因为抑制剂有副作用,不到非常情况,最好还是不要用。
「一定要参加审讯吗?」他低声问姬明雪。
「要呢,」事到如今,姬明雪反倒笑了起来,还反过来安慰沈青竹,「你别担心,我知道抑制剂有副作用,等审讯结束我一定乖乖回去休息。」
「而且,就这么一次,不会上瘾的。」
听出姬明雪在努力压抑自己剧烈的喘息,事已至此,沈青竹也不想再多说废话,因为那除了让姬明雪更难受外,根本不可能改变姬明雪的决定。
「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沈青竹便要离开隔离室。
姬明雪却还牢牢抓着他的手。
「嗯?」他略显疑惑地看向姬明雪。
隔离面罩后,姬明雪湿润的金眸定定望着他,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很神奇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沈青竹也并不能清楚看到他现在的神色,却还是隐约察觉到,姬明雪在不安——
姬明雪害怕看不到他。
他害怕沈青竹再遇到危险。
沈青竹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沈青竹其实知道,姬明雪现在并不是完全清醒,很多反应都发自本能。
但也正因为此,才让沈青竹清楚看到,姬明雪心中有多在意他。
「我们打视讯好不好?」他柔声对姬明雪道。
姬明雪点头。
沈青竹便当着他的面发起视讯,视讯接通后,沈青竹又叮嘱他,「让鸣凤关闭你这里的声音和影像。」
姬明雪都乖乖照做。
沈青竹又点了点他尚未松开的手指。
姬明雪低头在他手上蹭了下,这才终于勉强放开。
……
沈青竹离开隔离室后,姬明雪又在光屏中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确定沈青竹的确就坐在门外,并没有去其他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姬明雪这才脱下防护服,一头扎进微凉的池水中。
姬明雪其实能感觉到,自己这次发热期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以往,即使身体上再难受,他也还是能一直维持清醒的理智。
但刚才,和沈青竹说话时,姬明雪其实时不时就会断片,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这感觉其实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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