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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始终没有提起剑,她在石壁前坐了许久,也不知她再想什么,只是殷惟郢看见,她其实好几回想要碰剑,但手都在轻颤之后,停止在半空中。
殷惟郢见这一幕,眉头微垂。
得了,这两人都活不了了。
女冠对闵宁这家传武学出身的是从不抱什么希望,但对陆英反倒还有几分寄托,毕竟剑甲首徒的名头摆在那里,说不准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这样一幕,是真叫人死心泄气。
篝火点燃了起来,闵宁自然知道陆英并没有演练剑招,但也没有催促,只是与之对视一眼,给了后者一个安心的笑容,
“你先好好歇息。”
待到夜完全深了,陆英为了解开烦扰的心境,只能倒头安睡。
闵宁仍旧练剑。
待到中途稍作停下歇息,她回过头去,就见殷惟郢倚靠石壁,望向她这边。
目光就在她发间的烟霞云纹簪上。
“聊聊?”闵宁走近过去,主动出声道。
殷惟郢瞥了她一眼,手已伸出。
闵宁没急着还,而是道:“我先问你些话,你先好好回答我,我再还给你。”
“反正都要死了,何必把我的簪子带到棺材里?”殷惟郢刺了一句,旋即又问道:“是想问他的事?”
闵宁没理睬她的冷嘲热讽,坐了下来,用树枝拨了拨篝火,让火光更亮些后道:
“嗯,他…最近吃得好不好?”
开口第一句,竟问起吃食这样的小事来了,殷惟郢不能理解,不过还是道:
“还算好,他虽可以辟谷,但总有口腹之欲,在我玄府上从未亏待过他。”
“你也不敢亏待。”闵宁道。
殷惟郢沉默了下,半晌后冷哼一声道:“我又何需亏待。”
闵宁单手撑起了脸,她也不是担心陈易吃的喝的住的,担心陈易这些,倒不如担心那两个留在白夫子的楼宇里的那两孩子,不过想来他们能顾好自己。
之所以问这些,只因实在不知该问些什么。
“我姐姐怎么样?”闵宁顿了顿,又道:“陈易怎么对她?”
殷惟郢稍微回忆一下,道:“她?她安分守己地当着好丫鬟,陈易没有刁难她,听雪也护着她。”
闵宁微微颔首。
这时,殷惟郢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笑道:“闵月池,你不是在担心他色心大发吧,你且放宽心好了。”
“为什么放宽心?”闵宁总在这事上对陈易不甚放心。
殷惟郢指了指自己道:“他如今近乎对我惟命是从。”
闵宁眉头轻蹙,扑朔火光间神情难辨道:
“当真如此?”
哪怕知道陈易好色入命,而殷惟郢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滋味,可闵宁听到陈易对她惟命是从时,依旧心里不是滋味。
像是看着他中套了一样。
殷惟郢知她不愿信,但偏偏就让她信,道:“不然他怎会娶我为妻?”
“只是顾忌你颜面吧。”闵宁不咸不淡否定道。
殷惟郢勾起冷笑,陈易对她如何着迷,她自己怎么不知,山同城里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没日没夜地折腾来折腾去,说的情话没千句也有百句,更别提那无意间表露出的爱意。
眼下只有二人,殷惟郢便揭露一角道:
“哪怕是还没离京时,他也总不愿让我这样就走,而在玄府,更是流连忘返。别的地方,你也不必多问了,连这等事我都依着他,别的地方又怎会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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