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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二事（第2页）

苏父吓得又坐回了凳子上，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他们要这些女孩男孩去做甚？”

“只说是全都送到宫中炼丹。”

说是只取这两样东西，但每月最多也只取得了一次，圣上每日都要服用，那局面定是供不应求，苏父想到话本里那些为求长生的道人利用一些歪门邪道的法子就觉得心惊，只要被送进宫的孩子就别想再完整的出宫了。

“可谁能保证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一定能有那两样东西呢？”苏昭宁发出疑问。

苏母这才注意到杵在一旁的苏昭宁，立马肃着脸呵斥：“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回房，大人的话小孩听什么听。”

苏昭宁被她吓一跳，嘟囔道：“我都订亲了，哪儿是什么小孩。”

他见爹被吓得魂不守舍，连忙过去安慰道：“爹，你先别急，咱们现在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能想出办法规避的。”

苏母却没这么乐观，眉心皱成川字纹：“找童男童女这事时间还没定下来，但那道观的静云道羽向管家推荐了灵崆道长，说是她师承龙虎山，深谙道义，才帮曹家驱除了妖狐，让她来担任此次招童的道长再适合不过，我回来前他们正命人去请灵崆道长。”

苏昭宁想到自己刚刚回来时遇到的那辆暖轿，里头露出的黑色羽扇果真就是那个信口雌黄的灵崆。

苏母喝了口茶，继续道：“还有件事。”

她看向苏父：“我们家不是有樽观音像吗，你把它找出来。”

苏父回想了半天：“我们家有几樽观音像，不知妻主说的是哪一樽。”

苏光意一想起刚刚在道观酒席间那当红大伴的管家颐指气使的模样就心中嫌恶，道：“就是慧远大师亲手雕刻的观音像，前两年你不是从一个师娘手中买来的吗？花了三万两银子那樽。”

慧远大师在江南一带名气极大，相传一千年前，这位大师在战乱年间超度众生，最后圆寂时正值冬日，四周池塘竟开遍车轮大的荷花，据说大师已转世成佛。

慧远大师在生前亲手制作了个观音像，被后世朝代奉为国宝，只是过去年岁已久，如今流落到成州一带。

苏父面露难色：“这，不知妻主要这观音像有何用。”

苏光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这大人物的管家来江南就这两件事，两件事都落在了咱们家头上，一个就是为当今圣上的凤君寻慧远大师的观音像，一个就是找适龄男女送进宫中。”

她又跟了句：“不过那管家只是提了一嘴，还不知道观音像在何处，以防万一，你先将观音像找出来，届时或许用得上。”

苏昭宁也见过那座观音像，浑身莹白通透，巍峨慈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所以当时那师娘声称她家已是六代单传，若是在她手上消失，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后来还是因她家女儿突发恶疾，苏青荔将其救了回来，那师娘才松了口，要了三万两银子，父亲也是欣然买了下来，每日都尊供上香。

可是这几日像是不曾见过。

苏父面对妻主女儿投来的疑惑目光，为难又有些焦急，他跺脚道：“不是我不愿拿，是那樽观音像我前几日便作为招赘的聘礼给了魏玉的父亲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苏昭宁一怔，他没过问聘礼有什么，只是当时缠着父亲让他往好的挑选，不能失了他们苏家的颜面，哪知今日弄巧成拙了。

苏父试探性地问：“家中还有其余的观音像，不知那位管家可看得上？”

苏母斜着看他，耐心解释道：“凤君钟爱佛家，当年升任贵人时，皇上以‘惠’字赐名，不仅因凤君贤惠，也因与‘慧’字同音，也是为了赞扬风君的慧根，闻慧、思慧、修慧。所以凤君自认与慧远大师投缘，指明了要她亲手雕刻的观音像。”

她叹气道：“明日将魏玉请来家中商议此事，想来她也不会介意，这事兹事体大，将家中多余的观音像再换与魏父便可，这都是情有可原的事。”

苏父只能应下，他看了眼苏昭宁，让他明日去跟魏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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