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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被这样逼供,它们两个还是一声不吭,努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漆黑的双眼睁得更大,仿佛不知道殊月刚才说了什么。
即便殊月也是纯正的凤凰王族,它们的心中还是更偏向宁瑟。
想到宁瑟只会掰开仙果喂它们,殊月却会放出天火恐吓它们,山雀的心中更是委屈极了。
天火即将燎到翅膀的那一刻,殊月收了手。
他半靠着光洁的墙壁,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们吭都不吭一声,可见她果然一夜未归。”
安静片刻后,殊月心情沉重地踏出了房门,凉风吹过他的袖摆,院中竹林依然苍翠。
他叹了一口气,大好晨光也不想欣赏。
宁瑟想必在清岑的寝宫里,然而今日就是天君继位的盛典,百千神仙齐聚陌凉云洲,他即便想去寝宫里找妹妹,也要考虑人多口杂的问题。
初晓明光更盛,照亮了朦胧远景。
奕和仙帝抬步走出房门,眼见天外云收雨霁,绯色霞光明耀千里,心情也变得非常好。
他走近院中凉亭,刚好碰到了迎风独立的殊月。
“看见你妹妹了吗?”奕和仙帝问:“再过一个时辰就是继位盛典,她是不是还没起床?”
殊月面对着父亲,手指又是一僵,艰难开口道:“宁瑟她……”
话音未落,忽而传来清脆好听的声音:“父王,我在这里!”
奕和仙帝抬眸望去,只见宁瑟坐在院中石椅上,脸颊莹润如白玉,双眼也是明亮动人,额间一点灿金色凤尾印记,一看就是他们凤凰族的小公主。
她穿了一件素青色长裙,腰间系着雪缎锦带,衣着打扮很是齐整,同往常相比,似乎没什么不同。
然而宁瑟并非一个人,她的身侧还站了清岑。
奕和仙帝有些讶异,复又开口问道:“清岑什么时候来的?”
殊月浅笑一声,仿佛对此事一无所知,听见他父王的问话,也只是含糊其辞道:“大概刚到不久,我方才并没有瞧见他。”
此时初阳攀得更高,风吹竹林飒飒作响,带来一阵婉转鸟鸣,远处似有泉流击韵,显得回声格外悠长。
宁瑟攥紧了清岑的袖摆,手中生出凉薄汗意,她心里其实有些紧张,害怕被人瞧出端倪,更担心她父王会和清岑打一架。
她觉得今早必须回来,又实在没办法走路,思考半晌后,无奈求助于清岑。
他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御风瞬移回到这里,前后大概半盏茶功夫,超乎她想象的快。
“待会我父王要是问你话,你不要回答,一切交给我。”宁瑟道:“你保持沉默就可以了,像现在这样。”
清岑嗯了一声,抬袖握上她的手,“像这样,一言不发可以么?”
“不可以!”宁瑟抽回手,嗓音极轻道:“我父王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不如让我……”
话音未落,奕和仙帝已经走到跟前,目光中浮出探究的意味,低缓问道:“不如让你什么?”
晨色清朗如水,远处翠竹摇曳,宁瑟的手却跟着一抖,努力岔开话题道:“父王早上好啊,我母后还没起床吗,今天的早膳吃什么?”
尚不等奕和仙帝回答,宁瑟又“啊”了一声,侧过脸看向渐行渐近的殊月,似乎想引他过来说话:“哥哥早上好!”
奕和仙帝将她打量了一阵,眉梢微微蹙起几分,觉得她今日颇有一番欲盖弥彰的不正常。
“你一百多岁的时候,只有这么一点大。”奕和仙帝伸出手,拢来一块云朵,比划出一个巴掌大的凤凰崽,“你从窗缝钻进书房,放火烧了那日的奏折,被你哥哥发现以后,也是像现在这样,努力地没话找话。”
他平静地落座在石桌旁,状若无事地理了理袖摆,语气格外温和:“说吧,你这次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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