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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孩，老小孩，老林总现在退休了，脾气越发像小孩子了。庄凡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一会儿功夫，切好的卤鸡端出来，林新民迫不及待了。第一口吃下去，他就察觉出不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卤鸡……”

庄凡连忙道，“没错，是您喜欢的那个厨师卤的。”

“我没说不好吃，这个卤鸡味道比原来的香，你们买的时候没察觉到吗？”

“确实香了一点，听说是王厨师的爸爸给卤的，可能老厨师味道把握的更准确一些。”

林新民摇摇头，不对，肯定是卤料配方变了，他吃了这么多年卤鸡这点差别还是能吃出来。

“不是说厨师不在家吗？你们上哪儿去卖的？”

“通天观。那家厨师的邻居说人不在家，在城西通天观，我和林总开车一路走过去，没看到牌匾，跟路人打听才找到地方。”

“通天观？”林新民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是。”庄凡摸不着头脑，老爷子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林天青换了身家居服从楼上下来，林新民顾不上吃卤鸡，把他叫过去，有事问他。

老管家和蔼地请庄凡先下班回去，别墅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被叫走，一楼只有他们爷孙在。

仔细询问过通天观外面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开的门，现在通天观的主人是谁后，林新民叹气。

“是太爷爷笔记里记载的那个通天观吗？”

林家太老爷子出生于上个世纪初，是最先搞实业救国的一批人，最相信科学，同时他也是一个特别迷信的人，这体现在日记上。林老太爷喜欢写日记记录生活，他的日记里面记录的最多的内容都是关于玄学。

比如，某年某日去西南某地采买原料，路过某村，村里有恶鬼附身村民，被下山的道士斩杀。

再有，某年某月某日，山里成精的妖怪化身美女勾引男人害他性命，幸好他有平安符化险为夷。

又比如，有一能驱使黄鼠狼的神婆想当林家的供奉，被林老太爷客气拒绝。

听听，这些是正经日记会写的内容吗？确定不是聊斋的续编吗？

林天青小时候看过这些日记，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这些聊斋风格的小故事，而是有一个借阴兵的故事，日记里记载了林老太爷受一军官所托，去一个名叫通天观的地方，找通天观主人借阴兵。

为什么林天青堆借阴兵的故事印象这么深刻？

因为林老太爷临终的时候写的最后一篇人生总结似的日记里面说，他的命格特殊，因为参与到借阴兵这件事里，好几年身上的阴气祛除不了，导致他损了寿数，晚年疾病缠身。

借阴兵是一桩暗事，不能为广大国人所知，当年参与其中的人都死得早，林老太爷不是例外。

他在日记的最后写到，能参与借阴兵的事件中是机缘巧合，这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成就之一，这也是他对家族做的最大的贡献，给家族积攒了几代都受用不尽的功德。

林天青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嗤笑，如果真有那样玄幻的世界，真有功德这一说，那他爸妈也不会英年早逝，林家主支只留下他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

“爷爷，您真信太爷爷写的小故事？”

“我信，因为这是真的，我小时候亲口听你太爷爷说过。”林新民一本正经道。

林天青不置可否。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开车送我去通天观，我要亲自去看看，听说普通人也能去通天观投宿。”

林天青微微皱眉，“爷爷，我明天有投资会议。”

“什么会议你要开一天？”

“和全球所有分公司负责人开跨国会议。”

开这样的大型会议，确实很花时间。林新民说，“那后天吧。后天我的卤鸡也吃完了，到时候去三江市再买一只。”

林天青叹气，随他吧。

陪爷爷吃了晚饭，林天青上楼去书房工作了一会儿，等到休息时间，如往常一般上床睡觉。

今天晚上，他又梦到那棵树，不只是看到局部，而是看到了整体，跟他在通天观大门外面看到的非常相似。

树屋的门推开，穿着绿色纱裙的小姑娘从树屋里面飘出来，“小鸡崽儿，你会飞呀！”

小姑娘惊喜地伸手要抓他，他往后退，她的手指突然变成枝条抓他，他挣扎着挣扎着，就醒了。

半夜清醒过来的林天青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连续剧一样的梦？每次剧情都有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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