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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让人沉沦的气味,对他血味的喜欢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激起她一阵战栗。
她想起凌霄宗大火蛛群里她忍不住靠近他唇角的血,想起般若秘境中他抱着她穿过冰冷的雾气,想起极北冰原漆黑洞穴中混着血味的缠绵接吻,想起她好奇地问他胸膛的伤口,他说是自己咎由自取。
……
苏厌艰难地吞咽他的血,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怎么能不恨。
她恨的不是他做过的事。
她恨的是他明明如此混账,如此可恶,如此该死,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停止对他的喜欢。
仿佛听不见她的咒骂,风停渊宽薄的掌心抚住她的后脑,哑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听见了。但这不能改变我。”
改变我仍然爱你。
苏厌还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骂他,可张嘴只有洁白的雾气,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被猎猎寒风撕扯得粉碎,飘散在大雪中。
他做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事情……可她好像就快要原谅他了。
风停渊的手指触到滑落她脸颊的冰冷的泪,顿了顿,俯身覆上她的唇舌。
泪水的咸味混着鲜血的甜腥,无数情绪像是延绵的丝线纠缠在一起,拽着人往心里最酸软的地方下沉。
苏厌还是恶狠狠推开了他,踉跄道:“滚!!”
她不愿原谅,不肯原谅,不可以原谅。
失去风停渊手臂的支撑,她差点跌在地上,风停渊上前接住了她,低声道:“你想恢复,想变强,想杀我,想要出去,什么都可以。”
男人漆黑的眸光毫无保留地看向她,垂下鸦羽般的长睫。
他说:“你知道怎么做。”
想要夺走风停渊的修为,要么她发动血祭,可苏厌此时的太过虚弱,连支撑自己都勉强,修为不足风停渊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剥夺他的修为。
要么,她吃了他,但她过不去心里的砍,不可能像个野兽一样吃人。
剩下的只有双修。
他们曾经做过的,抢走他身上法力唯一的办法。
苏厌用力推倒他,骑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衣襟,冷冷垂眸瞥着他,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恨道:“不是说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么?不是厌恶我么?不是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么?怎么现在反而愿意了!”
风停渊看着她道:“我没有厌恶你。当时没有,从来没有……”
他还要说,但女孩捂住他的嘴。
她虽然做过这件事,可上次是风停渊在药性作用下主导,她像是随波逐流的小船般身不由己,连意识都在霸道和侵略的浪涛下反复颠覆。
这次她清醒着主动去做,生涩强硬,简直像是上刑,她倒宁可这件事对双方都是折磨,也好过用虚假的温情又一次诱她软弱。
可她伤得太重,只做了一个开始,就吃力地伏在风停渊身上喘息,尝到喉咙的血腥味,微微屈起的指尖粘着汗湿和血迹撑在他敞开的胸膛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女孩的发丝被汗湿黏在额头上,倔强地抿着唇,撑着身子,疼也不肯出声。
风停渊没有动,只是在她艰难地喘息声中忍耐着,锋利的喉结滚了一遍又一遍,扶在她腰上的手背青筋凸起,肌肉绷紧。
她性格倔强又好胜,认定了是自己从风停渊这里夺走什么,怎可能让他主导。
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在又一次撑不住趴在风停渊胸膛上的时候,久久没有动作。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环绕住她,在她耳侧沉声喊了她的名字,翻身将她压了下去。
周围的景物仿佛一瞬间颠倒,幕天席地的雪原变成燃着火炉的木屋,翻飞的雪花变成层层叠叠的帷幔,一张雕花红木大床柔软地接住了苏厌的身子,大红的帷幔柔软垂落,将两人交叠的身躯笼罩。
像是坠入一个旖旎的梦境。
又像是一簇火倏地点燃,灼灼腾空而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原本刻意保持的距离在消弭,重复的动作里染上了浓郁的情绪,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一声比一声沉,一声比一声重,逐渐失控,逐渐坠落。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近乎决绝地确认对方的存在,才能强迫对方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才能像绝望的濒死者渴求水源一样从对方身上索求得不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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