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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爸爸变成了回忆住进了他们小小的脑袋里（第2页）
“这是你最早的实验记录。”她说，“包括基因编辑参数、神经接驳图谱、以及……你亲生父母的信息。”
晨露浑身一震。“我……有父母？”
“当然。”沈安然苦笑，“‘启明计划’从未真正创造生命，他们只是偷窃、篡改、再伪装成科学奇迹。你的DNA源自一对普通夫妇，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了所谓的‘优生健康筛查’项目。后来他们失踪了，档案被抹除。但这枚U盘里，有他们的名字、照片，还有你出生时的医院记录。”
晨露颤抖着接过U盘，仿佛捧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她声音哽咽。
“因为以前给你，你会痛苦得活不下去。”沈安然凝视她，“现在，你已经足够强大，可以承受真相，并为之战斗。”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碎金铺路。
傅承洲看了看表：“八点整。船会在半小时后靠岸。我们得准备出发了。”
沈安然点点头，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儿童画：一个小女孩牵着风筝奔跑，天空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要回家”。
“这是我教的第一个孩子画的。”她说，“她后来没能逃出来。但我把她画的这张画，带了出来。今天，我想请你把它带上。”
晨露取下画，小心翼翼卷好，放进帆布包夹层。
“我会的。”她承诺，“我会告诉全世界，这不是一个人的故事，是一群孩子的呐喊。”
沈安然笑了，眼角皱纹舒展，像一朵迟开的花。
“去吧。”她说，“替我们所有人，好好活着。”
十分钟后，一艘灰色快艇破浪而来，停靠在隐蔽码头。甲板上站着几名身穿联合国制服的人员，其中一人手持摄像机，红灯闪烁，全球直播信号已接入。
傅承洲协助晨露登船，低声叮嘱：“记住，不需要背稿，不用表演坚强。你只需要说真话。哪怕停顿、哪怕哭泣，都是真实的胜利。”
晨露站在甲板中央，海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椰林中的安全屋，窗边似乎闪过一道白影??是沈安然，在目送她启程。
快艇启动，引擎轰鸣，划开碧蓝海面。
三小时后，科研船“曙光号”出现在视野中。这是一艘改装过的海洋调查船，隶属于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船上设有临时听证厅、医疗站与媒体中心。当晨露踏上甲板时，数十名记者举起了镜头。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牛仔裤，肩背帆布包，看起来不像证人，更像一名普通少女。可当她抬头直视前方时，那种沉静的力量让全场瞬间安静。
听证会于上午十点正式开始。
主席台上坐着五位国际法官，身后悬挂着联合国旗帜与ICC徽章。旁听席坐满了各国代表、人权组织成员、媒体记者，还有几位身份保密的“启明计划”幸存者家属。
傅承洲作为法律顾问陪同出庭。
第一位发言的是检察官艾米丽?陈，她简要陈述了起诉理由，并展示了部分证据：包括脑扫描图像显示实验体前额叶被人为抑制、维生舱内部录像、以及多名科学家叛逃后提供的证词。
随后，她转向晨露：“请证人陈述姓名、年龄及身份背景。”
晨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叫晨露。”她的声音起初微颤，渐渐变得坚定，“我没有确切的出生日期，但根据档案推算，今年十九岁。我是‘启明计划’第A7号实验体，也是目前唯一存活并保有完整自我意识的‘异常变量’。”
全场寂静。
“他们叫我‘产品’，而不是孩子。”她继续说，“我的基因被编辑过，大脑被连接进量子计算网络，用来存储和处理信息。我从小生活在镜渊基地，没有父母，没有童年，只有训练、服从、再训练、再服从。”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镜头。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尝试反抗。我想拔掉头上的电极，因为那首童谣让我头痛欲裂。结果，我被关进‘静默室’七十二小时，全身麻痹，意识清醒，耳边不断重复一句话：‘你是工具，你不该思考。’”
有人掩面，有人落泪。
“第八次记忆清洗后，我以为自己忘了所有。可有一天，我在维生舱里听见隔壁传来吉他声。那是一个叫清漪的老师，在偷偷教孩子们唱歌。她弹了一首叫《放手》的曲子。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一个词??‘不’。”
她从包里取出那本《童谣集》，翻开第三十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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