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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您叔叔了,您也不好太过苛刻吧?
温书桐哈哈大笑道:“素闻房二郎性情耿直,可这一见面,就拿话把某给堵住了,以后某若是要责罚与你,都有些不好意思!滑头,相当的滑头!呵呵……”
房俊礼貌的笑道:“说实话,进了这军器监,晚辈实在是心里惴惴不安,这刀枪剑戟的,您要是让我耍耍,不是吹大气,整个长安城,还真就不服谁!可您要是让我监造,那可就墙上挂帘子——没门儿了!晚辈脑子笨,您让我学也学不会,所以就只好耍个赖,求您高抬贵手了……”
温书桐越笑得开心了,同时心底赞叹,瞧瞧这话说的,多漂亮!
这是耍赖求饶么?
这是在告诉他温书桐,咱来军器监,那就是走走过场,等到西征结束,军功到手,自然便会离开!军器监这一亩三分地儿是您的,没人跟你抢,所以您睁一眼闭一眼,就别管我了……
这么点年纪,套话说得一溜一溜的,房玄龄教的好儿子啊!
便拉着房俊的手,走到书案边坐下,笑容不减的说道:“这可不行,陛下钦点你来这军器监,若是整日里无所事事,必然恼怒,贤侄可不能让咱给你背这个黑锅!这样,军器监下辖甲弩二坊,你随便选一个前去监管,坊中都是世代工匠,手艺人品皆毋须怀疑,也可学点门道,你看如何?”
虽然对于房俊这样的“空降部队”很恶心,恨不得将其锁在角落里,可要是房俊的真的什么事儿也不干,那也不成。
陛下和房相会认为这是房俊自己的主意吗?肯定不会!一准儿以为是他温书桐给房俊穿小鞋,排挤他……
甲坊署、弩坊署都是温书桐的嫡系,从坊令到监作都是他的人,所以将房俊打去这两个地方,并提点他:你就去这儿呆着吧,什么也不用做,就算想做,你也做不了……
房俊微微眯眼,心里有些不爽。
咱都说得这么明白,不会跟你争权夺利,何以仍旧这般提防?
难不成,这军器监还真就是你温书桐的一言堂?
便笑而不语,目光从温书桐脸上移开,打量着值房内的陈设。
温书桐笑容就有些僵……
随即醒悟,可能视自己的排斥表现得太过,让这位二世祖心里生了抵触之心。
似房俊这般的纨绔公子,性格极是好胜。
我不想要的,你给我,我也不要;可你若是不给我,明明我不想要,却非得要……
温书桐有些头疼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二郎可有何想法?若是有,只管说出来,某并无不可。”
这算是低了头,承认自己刚刚的处置有些不当。
房俊也不为己甚,顺水推舟道:“晚辈心里还真有些想法,尚需温叔叔支持。”
温书桐道:“但讲无妨。”
“晚辈新近得了一些想法,想要试制一样新式武器,不知温叔叔是否能在城外的军器监作坊里,给晚辈划一块地,拨几个人?”
新式……武器?
温书桐差点拍案叫绝!能在长安城创出名号的纨绔,果然不一般,这脑子果然够用!
军器监每年都会对旧式的武器进行一些改良,甚至是凭空试制一些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这是为了保证大唐军队的武器能够与时俱进,时刻对其他国家保持优势,而进行的必要改进。
但既然是“试制”,那就得允许失败,这一点确定无疑。
这房俊便是打着“试制”的名号偷懒,到时候陛下也好房相也罢,若是问起,便随便弄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交差:咱“试制”一种新式武器,但是没成……
谁能说他其实啥都没干?
完全没毛病!
温书桐捋了捋颌下胡须,当即点头:“完全可以!具体说说,划多大一块地,拨多少人,要什么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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