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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三郎的院子里?”李渊匆匆赶来。
李渊也住在附近,只有李建成稍远一点。不过李建成似乎还没睡下,所以比李渊早听到动静。李渊刚到,李建成也提着袍角跑了过来。
“四弟怎么会在三弟院子里……刀?!”李建成去扶起李元吉的时候,在李元吉脚下看到一个反射着火光的东西。他伸手拾起,大叫道,“李元吉!你带刀来三郎院子里做什么!”
李渊走过来,将刀拿在手中:“李元吉,你解释一下为何要带刀到三郎院子里来。”
李元吉疑惑:“不是我,我没带刀!”
李渊打量了刀一眼,对李建成皱眉道:“这刀……怎么是你的?”
李建成大惊失色。
短刀没有刀鞘,他只注意到这是刀,没注意到刀的模样。当看到短刀刀柄镶嵌的宝石时,他才认出这是自己的刀。
李建成立刻解释道:“父亲,请给我仔细看看……这刀是我的,但昨日四弟说喜欢,我就送给了他。”
他神色恍然,像是悟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瞪向李元吉:“你想嫁祸我?!”
李元吉更加惊恐:“不、我没有,我只是……”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窦夫人表情冷漠,没有参与质问。
她将身上的披风系在了衣衫单薄的李玄霸身上:“三郎,你回去。”
李玄霸摇头:“母亲,无论四弟想做什么,此事都不能闹大。寒钩,让一让。”
寒钩仰头:“啾!”
李玄霸用脚背轻轻碰了碰寒钩的毛绒绒肚子:“让一让。”
寒钩叹了口气:“啾。”
它左右摇晃着离开李玄霸的双脚。
李玄霸对拦着他的窦夫人道:“母亲,请相信我。”
窦夫人摸了摸李玄霸的脸,手指尖传来的冰凉感让她心头一揪。
她收回手:“去吧,做完事赶紧回去。还不快把三郎君的鞋拿来!”
被吓懵了的仆从这才动了起来。
李玄霸没有等拿鞋的仆从过来,踩着冰凉的石板走到了对峙的父子三人身旁。
“父亲,请先让仆从回去,明日再询问四弟。”李玄霸对李渊拱手作揖,“现在陛下正在犹豫该给父亲什么官职,紧要关头,我们不能传出任何不好的风声,咳咳。”
李渊将视线投向李玄霸。
他透过火光看向李玄霸的双眼。
李玄霸表情中满是完全不掩饰的自嘲和难过。
李玄霸见李渊不回答,又道:“父亲,我无事,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四弟还小,不过是顽皮夜游被人发现而已。”
李渊将短刀狠狠投掷到地上,转头对仆从道:“你们是死了吗?鞋呢?”
他也将自己披着的大氅罩在了李玄霸身上。
“天寒地冻,你起来做什么?若又病了该如何是好?”李渊低头将李玄霸抱起来。
李玄霸吓了一跳:“父、父亲,我已经长大了!”
李渊道:“你还没长大。这么轻,比四……比五郎还轻。”
李渊将呆若木鸡的李玄霸半抱半扛送回卧室,让仆从打来热水给李玄霸洗脚。
“把李元吉关进祠堂,李元吉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关进柴房。”李渊沉声命令道,“仆从惫懒,居然让四郎君贪玩夜游遇到危险。夫人,你好好照顾三郎,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窦夫人道:“是,郎君。”
李渊道:“大郎,你回去好生歇息,此事和你无关,你不用担忧。”
李建成松了口气。他恶狠狠地剜了李元吉一眼,拱手道:“是,父亲。三弟,你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探望你。”
泡着脚的李玄霸坐在榻上对李建成拱手:“兄长慢走,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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