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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策追了小半个时辰,太阳落山时才找到了护送太子的队伍。
这时候众人在一处官驿修整。
“禀告大帅,旅贲何涛折损,周为双臂骨折,一死一残!”苏策捶胸一礼。
赵载承皱了皱眉头:“苏卫率,你受伤了?”
苏策神情有些低沉,摇了摇头:“何涛的。”
赵载承没有多问,拍了拍苏策的肩膀,说了一句:“何涛,周为,孤记住了!”便跟着驿卒到驿站中休息,二十个旅贲军放下手里的伙计,守卫在太子安寝的驿站屋外。
苏策冲着赵载承的背影行了一礼:“臣替他俩,谢过大帅!”
周围剩下的旅贲军默不作声,只是继续检查战马的情况,或是捧着豆饼喂给战马,或是摘掉自己的铁盔接来清水让战马喝水。
等战马吃饱喝足后,官驿的驿卒们抬着几锅放了很多姜片和饴糖的姜汤,分给旅贲军和周围的豹韬鹰扬两军将士。
轮到苏策身边,苏策用木碗接了一勺,道了一声谢,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金叶子,放在头发花白的老驿卒手里。
没等老驿卒推脱,苏策便开口说道:“一锅姜汤,放进去几斤饴糖,别把半年的俸禄都填进去了,收好,后面还有其他兄弟们。”
老驿卒有些不好意思,苏策从老驿卒手里抓起那一叠金叶子,塞到老驿卒的衣服口袋里:“莫要推脱,驿卒的活辛苦,你倒进锅里的饴糖官府可不给你钱,拿着,多备些饴糖,还有其他人呢!”
夜里,苏策抱着横刀,身上披着一块毛毡,靠在太子屋外的门口睡觉,其他的旅贲军出了百米外放哨的,也都和苏策一样,围在太子睡觉的屋外抱着横刀,披着毛毡睡觉。
夜里,苏策睡得正香,就被摇起。
苏策把自己的毛毡递给叫醒自己的旅贲军:“辛苦了,还有点热气,好好睡会。”
“谢卫率!”
苏策虽然身为卫率,但是也给自己安排了守夜的任务,后半夜守夜的也多是队正伙长。
夜里的风格外的冷,来驿站的人数太多,屋子睡不下。
所以屋子睡得多是身上带伤的伤兵。大部分人都挤在一起,披着毛毡露天睡觉。
夜里驿卒们挑着扁担,扁担上挂着柴禾,时不时往人群中的火堆里面添柴。
苏策从毛毡中出来,也感觉到了凉意,扫了几眼,几处阴影中的暗哨没人偷睡,从火堆上的水壶里给水袋中带了点热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第二天天刚亮,官驿就热闹了起来,人吃马嚼,艰苦行军的一天又开始了。
连着第三天,夜里赵载承有些不好意思的让苏策跟他一起进屋子。
赵载承咧着嘴,嘴里发出嘶嘶声,苏策则在给赵载承的大腿内侧上着伤药。
这三天里面,赵载承受的苦,可不比旅贲军少多少。
赵载承不是不会骑马,只是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旅贲军则是早就在大腿内侧磨出了老茧。
这一年多来,赵载承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是很久没有出过宫,更谈不上骑马。
“陪孤聊会儿,自己找个地方坐!”上完药,赵载承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索性放开架子。
苏策端了一个矮凳坐在床边。
“泾阳伯,你今年年岁几何?”赵载承印象中的苏策总是不苟言笑,看着白面无须,挺好奇才多大就立下了封开国伯的功勋。
“回大帅,臣今年虚岁二十。”说到这里苏策也是有些无奈,嘴上无须,办事不牢,怕是这位太子爷嫌弃自己年纪小吧。
十七戍边,十八封伯,十九岁为太子左率卫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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