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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自梦里哭到梦外（第3页）

裴观搁下茶盏，就见那个扶住萧思卿的管事嘴唇不住颤动。

戥子算了算：“还有十来帖，说是这回喝完要再看睡得实不实，若是睡得好，就不开药了，怎么？”

让人沏茶来：“去，剪一朵荷花来。”

“要是有，就摘些，送给母亲姐妹们去。”

“今儿夜里好好睡，明儿我带你上山，咱们钓鱼采樱桃去。”

这等风流雅事，裴观并不为所动：“多谢。”

“是不是她？”

萧思卿一时无言，他望向裴观：“我来京城之前，听了裴兄许多流言。”

回去便对戥子道：“万医婆开的药还有几帖？”

上回作梦，梦见红姨去了，她自梦里哭到梦外。

“这十来帖，我不想喝了，今儿夜里，你用酸梅汤，把药换了。”颜色瞧着差不多，戥子端上来，她一口气喝尽，再漱口吃糖。

他面前一盏樱桃酒，请裴观坐下，知道裴观这人是绝不会违背守孝规矩的。

“我出门的时候，六姐姐和八妹妹都羡慕我呢。”裴珂自不会说出口，裴瑶哀声叹气，扯着裴珠的袖子。

这话也有道理，那药闻着便酸苦，戥子每天熬药都被熏得不轻，何况是天天喝药的阿宝。

裴观带上回礼去萧思卿的别院赴宴，萧思卿在花园水台边，摆了满桌鲥鱼樱笋，只只碟子都清疏精巧。

“你可真好，还能出门玩。”她们俩这些日子，被老太太拘着抄佛经，上午去大伯母那儿学管家，倒还能穿过花园玩乐一会儿。

只没想到，裴观与新婚妻子，如此相得。

可看珠儿这样，阿宝就又想发发梦，说不准能有几分真呢？

阿宝那些梦，有时真，有时又八竿子都挨不着。她先时还信，可嫁给裴观这些日子，梦里梦外两种境地。

二人相对一叹，阿宝又欢欣起来：“明儿采了野樱桃，一半用来泡酒，一半给她们送去。”

再看萧思卿，醉中失态，颇有癫狂之意。

戥子微张着嘴：“那姑爷……”姑爷盯得那么紧，自从被他抓到过一次姑娘偷偷把药倒掉，就得当着他的面喝。

这花，这茶器，只有须臾的美。

连裴三夫人不能来，也有老太太的原因在，婆母还在吃斋念佛抄经书，儿媳妇哪能出来避暑玩乐。

他倏地立起，撞杯翻碟，身边的管家一把扶住萧思卿。

裴珠头回出门玩，眼前见着什么都是好的，拉着阿宝絮絮说个不住。

裴观手执杯盏：“萧兄交浅言深了，但我们，彼此彼此。”

将好茶叶灌进荷花花苞中，用彩绸扎进花口，三宿三晒，等香气熏入茶内，剪下荷花茎，就用这荷花花包当作盛茶器赠人。

荼白送上茶：“这是才刚送来的山泉水沏的茶，姑娘尝尝。”

裴珠点点头：“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山上？”

萧思卿还待说些什么，一个长随跑进来报信：“少爷！有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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